他的眼中又惊又喜:“谢谢陛下,呃……也请陛下代我谢谢哥。”
他捧着弓爱不释手。
李昭漪嘴角也勾了一下,道:
“那孤便走了。”
一旁的两人拱了拱手:“恭送陛下。”
待送走李昭漪,颜珩舟回到花厅。
云珑已经去院子里玩起了他的礼物,常梓轩独自一人立在花厅,手里拿了杯茶。
颜珩舟站在他身旁,道:“怎么样?”
常梓轩笑了一声。
他道:“颜珩舟,几年前你自京城全身而退时,可曾想过会有今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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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中一瞬的寂静。
片刻后,颜珩舟开了口,语气轻松:“说了很多次了,我走,是因为不想卷进这皇权之争。这皇位上坐的是谁,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。”
他道,“倒是你,当初跟着云殷筹谋几年。”
“现如今,什么感想?”
他是再清醒不过的人。欣赏李昭钰的才华,却并不看好。
这话说给任何一个人听,都会匪夷所思。但事实却印证了他当年的猜想。当然,他没想到,最终的结果会如此惨烈。
若是能想到,他也不会走。
他这话出口,常梓轩沉默了许久。
然后他道:“还好吧。”
“与当年当然是不能比。”他道,“但也没我想的那么差。陛下……”
“挺好的。”
颜珩舟云淡风轻:“陛下或许非雄主,但必定是仁君。加上有云殷在,燕朝这气数,倒确实是未尽。”
他不说后一句还好,说了,常梓轩就抽了抽嘴角。
他说:“你也看见了吧?”
颜珩舟:“什么?”
常梓轩道:“装什么傻,就是给你看的。”
颜珩舟:。
他叹了口气:“我可以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么?”
他缓缓地道:“卿本佳人,奈何从贼。”
两人都看到了。
年轻的君主衣衫矜贵,规矩而肃穆。
只是严实的遮掩之下,手腕、后颈、以及锁骨,暧昧的痕迹若隐若现。像是标记。
昭示着他曾经历过怎样不温柔的对待。
*
李昭漪并不知道他身上那点痕迹早就被人尽数看了去。
云殷在他身上留痕迹的时候他试图抗议过,但最终还是随他去了。云殷就这样,他已经习惯了。或者是麻木了。他总喜欢在李昭漪身上留标记。
像是隐晦地宣誓主权。
这半年,他们的关系很稳定。
稳定的默契。
该做就做,该处理正事也不含糊。
李昭漪原先觉得云殷会腻,但是时间久了,云殷看着他的眼神一如既往。有的时候李昭漪都怀疑自己是不知情的时候给对方下了什么蛊。
想不明白,他决定不去想。
这是他最近学会的。那就是不因没有发生的事庸人自扰。
当然,有些事还是要想的。
最近李昭漪跟云殷小小地闹了些别扭。
原因很简单。
他最近开始逐渐上手朝事,有的时候看折子看到很晚。云殷催他一次两次,时间久了,似笑非笑地问他:“陛下,不然臣走,让折子陪着陛下度过这漫漫长夜?”
李昭漪才恍然,他忽视了云殷。云殷不高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