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用这幅语气使唤我!”红头罩愤愤不平地找人去了。
佩斯利把莉莉放好:“……再过两天就是周一。”
维卡回过身看她:“所以?”
“那天是我上课的时候。”
“阿什瓦塔!别想着你那破课了!给我站起来!”
“——也是凶案发生的时候。”佩斯利捡起莉莉落下的枪,最后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痕,“我有一种预感,维卡……如果那张月相图真的被完成了,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。”
维卡把佩斯利拎起来,鼓励式地捏了捏她的肩膀:“我不知道月相图是什么,但我不会让情况更糟的——你也一样。”
第42章
在今年的最后一次降温之前, 哥谭的雨变得格外凶猛,仿佛要把接下来五年的降雨量一口气在半个月内消耗完似的。
这是罗西南多出生之后的第一个冬天。她已经习惯了每一个夜晚都会骤降的气温,鼻子旁边湿润的空气, 还有雨点拍打在阳台玻璃上的声音。罗西南多喜欢下雨。
她等待了半个小时, 雨越下越大, 主人却没有在往常的时间回来。于是她打算自力更生, 独自爬到阳台边上, 用自己闪着微光的白色鳞片轻轻摩擦玻璃门,同湿润而美好的雨季隔门相对。
一小滩雨水顺着推拉门的缝隙渗了进来。如果佩斯利在家, 她会用一条长而柔软的毛巾堵住缝隙, 防止重度污染下偏酸的雨流进房间的地板上。罗西南多的爪子一碰到那滩水就僵住不动了,她一点一点地后退, 却发现自己半个身子下面都是水渍, 根本摆脱不了。
她朝着阳台外面抬起头, 颇为烦躁地摇摇尾巴。渡鸦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雨幕中, 黑色的小眼睛默默盯着佩斯利的客厅——不太舒服的沙发, 磨损严重的地毯, 老式玻璃茶几,以及试图向它寻求帮助的罗西南多。雨水打在它的羽毛上,再顺着尾巴和翅膀尖留下来,让它整只鸟都湿漉漉的。
堂吉诃德没有理会那条过于娇生惯养的鳄鱼。它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,然后甩甩脑袋, 机敏地转过头。
对面那栋房子的屋檐下, 一只橘色的野猫正蹲在那里, 隔着雨幕与渡鸦对视, 绿色的眼睛像两粒永不熄灭的鬼火。
漫长的,没有尽头的哥谭之夜, 总会有几个存在身处其中,将一切收入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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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森·陶德开了很多年的车——大部分情况下,开车往往伴随着枪林弹雨和刺激的公路追逐战,且最后总是以汽车翻下高架桥或者连环大爆炸作为结局。有时候他也会想,什么时候可以安安稳稳地开一次车,而且不会把汽车开成一次性的。
而等到他在第五个红灯下面停住时,这种对平淡生活的怀念已经荡然无存了。